一個真實的艾滋病家庭
今年40歲的易達化名)來自湖南省岳陽市,被確診為艾滋病人之後,他的生活徹底被改變DD事業沒有了,家庭散了,人也一度失去生存的慾望。在忍受了極大的心理折磨和孤獨感之後,他毅然決定離開家鄉,來到陌生的東莞開始新的生活。
“東莞社會比較開放,我的艾滋病人互助俱樂部就決定從這裡開始。”他稱,他組建艾滋病人俱樂部屬於自發性的社會志願者團體,純粹是病友間互相鼓勵、互相幫助的群體性交流團體。
經歷
患病讓他失去了方向
易達,湖南嶽陽人,40歲,4年前還是一個事業小有成就,對未來充滿信心的男人。2005年3月26日是他人生的分水嶺:廣州一間體檢醫院打電話告訴他,其血液呈陽性,“懷疑患上艾滋病”。
得知艾滋病陽性結果,他徹底崩潰,“不想幹活,連醫院的通知書都不敢去拿。當時我和妻子存了60多萬元,本來我們的目標是賺夠100萬元,現在這些錢就算擺在我面前,我也不動心了。”
從此,他的生意停了,事業沒了,朋友也沒了,換來的是歧視的眼光和數著日子走向生命盡頭,為了躲開一切歧視的眼光,他離開廣州搬往深圳,最後輾轉來到東莞。
一家三口的艾滋病之家
更可怕的是,當易達帶著妻子和剛剛出生幾個月的孩子去驗血時,醫生再一次給他沉重的打擊,兩人都同時感染上了,原本幸福的三口之家,一下子變成了艾滋病之家。
在廣州,他有很多朋友,但大家卻漸漸離他們而去,而朋友的種種躲閃更是讓他感覺生活在一個寂寞的世界。
易達的世界裡,妻子對他是諒解的,但無法過正常的夫妻生活,他說,兩人在一起過日子就像兩隻刺蝟,一接觸就互刺。
對於無辜的孩子,他只能說一聲對不起,每次孩子跟他說“爸爸,牙齒痛、肚子痛……”他心裡就難受。
對話
要好好活著
記者:得病後,平時主要是幹什麼事情?
易達:生意失敗後,我和妻子只能上網,並認識了深圳一些患有相同病的網友,我們便搬到那個陌生的地方,不定時跟大家聚會。醫生說,像我們這種人,最多隻能活8~10年,所以要好好活著。
記者:為什麼來東莞?
易達:我有很多老鄉得病之後,因為未到晚期,心裡產生仇恨的心理,偷搶拐騙,我們實在無法忍受,便於2007年來到東莞,希望找到一個更無人相識的地方。
記者:孩子是無辜的,對於他你是怎麼想?
易達:我覺得對不起他,孩子已經4歲了,再過一兩年就是上學的年齡,到時候有學校肯接收他嗎?他現在的免疫力很弱,每次孩子跟我說“爸爸,牙齒痛、肚子痛……”我心裡就難受。
記者:最害怕什麼?
易達:每年的12月1日是艾滋病日,這一年,所有電視報紙都在宣傳這個,但也同時提醒我們,生命只有10年的限期,而今又向前走了一步。
記者:未來有什麼打算?
易達:我來莞的目的,就是想組建一個艾滋病友互助俱樂部,這是我唯一覺得可以擺脫孤獨、避免歧視的事情。我們可以舉辦聯誼會,交流治病的經驗、健身、戶外運動、做義工活
記者手記:
幫助他們也是我們的責任
看到易達的來信是在深夜12時,記者撥通了他的電話,他的情緒很激動,說起這幾年的孤獨和無奈,說起妻兒,他哭了起來,他說自己不想再活了,“但妻兒還在,一定要陪伴他們到最後”。
對於一個心靈正在十字路口上掙扎的艾滋病人,記者覺得有必要儘自己的能力去幫助他這個三口皆患上艾滋病的不幸家庭。
約見易達是在東莞老幹部活動中心一個涼亭,未見面時,他叫記者一定要戴口罩,見面時他也戴著口罩自始至終沒有除下來。
說到“籌建互助團隊”,他的臉上隱隱約約可以見到有了笑容,時而站起來手舞足蹈,他認為“這是我唯一感到有意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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